一个变暖的世界给野生动植物带来了大量挑战,这对许多物种来说是一个威胁。尽管如此,一些自然资源保护论者常常不将气候变化纳入考虑范围。去年有报道称,一百万种物种或将被抹除——这会是第六场大灭绝。其发生的原因目前主要是栖息地的破坏,但是本世纪的气候变化预计会将更多物种推下灭绝的峭壁。全球变暖会危害到成千上万的物种,其中包括为人熟知的一些濒危动物,如北极熊和老虎。

没了家园,如何拯救动物?对于许多植物与动物来说,它们现在的栖息地无非是变热了,所以不少动物已在不断移动,以求留在自己的适宜生存区中。在海洋中,一些生物已将它们的活动范围转移了上百公里。但在陆地上,只剩下寥寥几个还可让动物们迁徙的地方,而这些理想地点均高度破碎,致使野生动植物难以适应。

西班牙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米格尔·阿劳霍说,在极地地区,海冰的流失正在为北极熊和其他动物制造麻烦。至少已有一个物种因气候变化到达了灭绝的结局。荆棘礁,一个坐落于澳大利亚大堡礁北部边缘的低海拔袖珍小岛,曾是啮齿动物珊瑚裸尾鼠的家园。2016年的一份调查显示,因该岛海平面上升,在风暴袭来时,岛屿被淹没,由此导致了这种裸尾鼠的消亡。

曾有过一个救治该物种的计划——可它认为气候变化并不会带来过大影响。位于悉尼的麦考瑞大学的莱斯利·休斯表示,关于气候变化的环境保护应对措施的缺乏是可悲的。类似灾难很可能早就出现过,而且一定会在低海拔的海岸与岛屿上再次发生。由此受到生存威胁的动物还包括孟加拉虎,它们的生存区域紧贴着红树林沼泽,活动在孟加拉国的巽他群岛。据预测,2070年时,那里将不会再有适合孟加拉虎生存的栖息地了。

世界在变暖,海岸与允许动物穿过的陆地走廊被淹没,将来有必要创建新的保护区。这样做的代价很高,阿劳霍说:“连欧洲这样的富裕地区也很难实行,更不必说经济条件不够好的国家了”。愿望与现实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知识隔阂。当艾米·德拉赫在“野生动物保护者”——一个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环保组织工作时,她分析了为拯救在美国的459只可能灭绝的动物所制定的官方计划,发现只有18%的计划囊括了专门抵消气候变化影响的措施,尽管有60%的计划提及了气候变化的威胁。据德拉赫分析,温度升高对于99%的物种都是危险的。

这种情况其实很普遍。休斯和她的同事马林·霍珀查看了被用于恢复澳大利亚100种野生动植物的一些计划,其中只有9项介绍了可以处理关于气候变化造成威胁的方法,虽然气候变化被认为对那些物种中的60%是危险的。 “我们发现,一道知识隔阂正横亘于气候变化的风险与物种恢复和保护计划之间。”他们这样写道。另一项研究则将眼光看向一些被批准的、用于拯救澳大利亚24个濒危物种的计划。昆士兰大学纳萨利·布特与她的同事们发现,仅有30%的计划包含了帮助物种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例如将保护对象移动至气候保持适宜的地区。除此之外,研究者们也进一步总结出在1200种植物中,有20%正处于因气候变化而很可能面临灭绝的危险境地,但大多数植物几乎没有被任何救助计划关注。

为什么如此多的环境保护计划会不幸地落后于风云变幻的前线?“这是一个典型的‘行知差距’案例。”休斯说,尽管人们知道该做什么,却会因资源缺乏、对预测把握能力不足,以及不情愿被干涉和过于关注短期威胁(例如入侵物种),而无法采取正确行动。限制升温外,还可尝试人工繁殖即便解决了行知差距,可以付诸实践的行动也很受限。以澳大利亚昆士兰州为例,许多的动物,包括濒危的环尾负鼠(曾因气候变化而被错误报告为灭绝),正在向更高的地区进发,以保持在适宜的气候地带里。但毕竟山峰的高度有限,它们终将无路可走。如果我们的星球持续升温,完整的栖息地可能会与依赖其生存的所有物种一起消失。多数珊瑚礁景色已变得苍白荒凉,对于整个亚马孙雨林消亡的担忧也一直存在。因此,阻止地球继续升温极其重要。比如,最近一项对于南极帝企鹅的研究推断,若温室气体继续排放,这些鸟儿们可能将会在2100年左右灭绝。如果升温被限制在2°C,它们的数量只会下降近一半。

约翰·沃伊纳斯基在2016年找到了珊瑚裸尾鼠、圣诞岛油蝙蝠以及圣诞岛森林石龙子近期灭绝的原因之一:建立人工养殖种群的努力失败了。不过,针对关岛秧鸡的救援却证明,将人工养殖的动物种群释放到另一个岛屿,从而挽救一个处于灭绝边缘的物种是可能的。沃伊纳斯基和他的团队已提出将此方法用于拯救某些濒危物种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