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来我的母亲需要一颗心脏,我想我可以为她提供帮助。央视网消息报道称,做母亲是女人的第二次重生。然而,在初为人母的日子里,各种琐碎的事情似乎都会引发眼泪。为了实现全母乳喂养,母亲们不得不挤奶挤到晕厥,每晚都很难入睡,不断地“打怪升级”,每天都在学习和斗争,有时还迷失在各种育儿专家自相矛盾的言论中。一位职场妈妈表示:“我不需要全世界的认可和点赞。成为母亲后,我找到了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一个坚韧、坚强的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母亲们不断成长。王琳是一位单亲职场妈妈,她的孩子出生100天时,由于天气寒冷和孩子生病,没有带孩子去百天宴现场。没想到,她遭遇了家暴。事后,王琳成为了一名单身职场妈妈。尽管如此,她仍然坚强地面对生活。她的剖腹产手术是在急诊情况下进行的,因为羊水早破,医生担心胎儿窘迫和羊水污染。手术过程中,王琳没有表现出恐惧。术后24小时是最煎熬的时刻,但她还是忍住了疼痛,希望尽快给孩子喂奶。

对于职场妈妈来说,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家人的支持。《2019职场妈妈生存现状调查报告》显示,73%的职场妈妈表示小孩的教育和抚养有来自父母的支持,逾5成的妈妈表示丈夫会分担照顾孩子的工作。

出院回家后,王琳便开始和妈妈一起照顾孩子。她承受着腰疼、哺乳痛以及碎片式睡眠,但她坚定地相信,作为一个母亲的决心能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来战胜一切困难。然而,她的丈夫却与她截然相反。他很少参与照顾孩子,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会变得烦躁不安,因此两人分房睡,每天见面的时间非常有限。

尽管如此,王琳从未想过电视剧般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离婚后,朋友好奇地问道:“你们真的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闹掰了吗?”王琳回答:“其实,我发现过几次他打赏网络主播,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经历过生产疼痛和离婚之后,王琳依然如同往常一般穿着高跟鞋、化精致妆容。让她伤心落泪的是,她6个月大的孩子感染了支原体肺炎。当时,孩子需要在头上扎针,哭得撕心裂肺,那一刻,王琳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后来,当王琳向妈妈诉说孩子生病的事情时,她对妈妈说:“我真的知道‘心疼’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了。”王琳的妈妈回应道:“那天晚上你哭的时候,妈也是这样的心疼。”那一刻,幸福落到了生活的点点滴滴中。王琳表示:“如果将来我的母亲需要一颗心脏,我想我可以给她。”

关键的平衡点

“在北京,面对晋升和育儿的压力,妈妈们要承受多大的负担?”曾经,这个问题林玲不敢多想,但没想到这种境况很快就成为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早晨六点,林玲起床为宝宝准备辅食:杂蔬虾泥营养粥加肉泥蒸鸡蛋。相较于刚开始手忙脚乱的状态,现在的她已经游刃有余了。亲吻着熟睡中的孩子,七点她准时出门上班。从昌平到望京,坐地铁转公交,每天上下班几乎要用掉两个小时。吸奶器、储奶袋、冰块包等物品塞满了不大的背包,沉甸甸的重量时刻提醒着她肩上的压力。

审查单据、核算费用、编制报表等工作让林玲忙碌得连吃饭都忘了。但只要有空闲时间,她就忍不住要和家人通通话,了解孩子在做什么,吃得多不多、睡得香不香,以及这一天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为了孩子,林玲从核心部门调离,远离了昼夜颠倒、随时待命的工作模式。现在,她以最高效的节奏完成工作,以便能按时下班早点回家陪孩子。在她看来,这个节奏是一个刚刚好的点,能够平衡她的职业追求和育儿生活。

外企、会计、职场妈妈,林玲身上的每一个标签都不轻松。六年来,她一路马不停蹄地工作、结婚、考证、怀孕、生子以及育儿......

根据《2019职场妈妈生存现状调查报告》,职场妈妈平均每天投入家庭3.17小时,事业心指数为3.29,略高于职场女性整体的事业信心指数。她们在工作上表现出最强的工作斗志,而在业余时间则全身心投入家庭。

四年前,林玲的第一个孩子浩浩出生时,夫妇俩还没有自己的住房。为了利用每天午休一小时的时间给浩浩喂奶,一家五口人租住在公司附近的老旧小区里。尽管有父母帮忙照顾孩子,林玲还是尽最大可能和孩子一起成长,下班无论多累都要带着孩子出去转转。她说:“浩浩出生后一直是母乳喂养,每隔两小时喂一次奶,我舍不得让他哭,半夜一听到他哭就爬起来喂奶。我去上班之后,浩浩不吃辅食也不喝奶粉,在家里饿得直哭,瘦了一圈;长期抱孩子,手腕酸痛,常常要贴膏药;孩子瘦了、病了、黑了,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牵动着我敏感紧张的神经。很多时候精疲力尽,但是为母则刚,总能一次次满血复活。”

在她身边,有的人在事业和孩子中间毫不犹豫地选择职场,成了真正的女强人;有的人本是工作狂,却在得知怀孕那一秒毫不犹豫地裸辞。在林玲眼里,这些选择都有些极端。在职场与家庭、工作与育儿间,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她说:“没有孩子前,世界是你的,想走就走想干就干。有了孩子之后就要学会跟自己妥协。很多时候会烦躁会抑郁,但要强制自己有一个好的心态去面对所处的境遇。梦想还是要有的,还是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对孩子有利的人。以前我想去环游欧洲,现在我想等孩子长大了,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群群也是一位全职妈妈。2016年的大年三十,她的宝宝出生了。夕阳西下,余晖透过产房的玻璃窗洒在宝宝稚嫩的小脸上,群群内心第一次感受到身为母亲的幸福。新的一年开始了,群群搂着小小的她,想着“我的新生活也开始了”。因为双方父母不能来帮忙,群群又不太放心找育儿嫂,所以辞去工作当起了全职妈妈。她说:“从前我是一点也不喜欢孩子的,甚至跟老公有丁克的想法,直到意外有了自己的孩子,母爱好像一下被激发了,跟孩子的链接特别地紧密,不太放心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带孩子。”

群群在大学时期读的艺术设计专业,毕业后一直从事着她心仪的设计工作。然而,当她成为全职妈妈时,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决定。她说:“我比较娇生惯养长大,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孩子刚出生时,脆弱的小生命让我感觉要学习很多知识,才能在我遇到问题时不感到焦虑。”

对于群群来说,做饭是特别大的负担。她说:“我带着孩子去买菜、做饭,有一两年她特别喜欢抱着我,没得商量。我想女孩子会敏感些,所以比较尊重、体谅她。这样一来,我就要受累了。做饭的时候,宝宝害怕抽油烟机的声音,要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炒菜,那时候感觉我是‘独臂女侠’,一只手啥都能搞定。”

2019年《全职妈妈群体分析报告》显示,46%的女性因生育错过职业机会,孩子成为了全职妈妈的事业。群群觉得,母婴链接就是最珍贵的初乳,是妈妈照顾宝宝天使的羽翼。她说:“她的一个眼神我就能感知她内心的想法,在她还未能准确表达自己的阶段,帮她感受她的情绪,给情绪命名,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什么是想念......”每天晚上睡觉前,群群都会带着宝宝回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见到的人,遇到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跟孩子说说自己的观点。

或许是长期这样的互动,群群的孩子的记忆力、表达能力都比较强。她认为早教不一定要高大上的环境、多有深度的理念,只要保持跟孩子的母婴链接,彼此感受彼此引导,心灵上牵着手一起走,孩子内心就是充盈的,发育是健康的,关系对了就都对了,夫妻之间也是。

2016年5月8日是母亲节,5月9号是群群三十岁生日。5月8号晚上12点多,孩子沉沉睡去,群群刷着手机。突然,她的老公让她去客厅打开冰箱门一看。竟然有个蛋糕!这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老是这么糊里糊涂的,但感觉挺幸福的。

宝宝一岁生日当天,突然甩开她的手自己走了几步。这可把群群给乐坏了。看着小萌蹒跚学步的样子,唏嘘万千。不久前还在怀里只会吃喝拉撒睡的萌软小怪物,终于踏出了他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014年,萌妈怀着8个月的身孕,独自前往听母婴知识讲座。原本她家的队友信誓旦旦要陪她一起学习,但从第三次开始,他就赖在床上连连喊困,萌妈只好一个人去上课。当天夜里12点,她突然感觉到一阵阵不同往常的宫缩,掐表一看,正是每次疼1分钟、每5分钟疼一次的规律宫缩。匆忙赶到医院后,果然早产了。

起初,奶水不足一直是萌妈的一个遗憾。“我是第三天才正式下奶的”,宝宝出生后足足饿了48小时,夜里护士查房的时候他必被点名,说整层楼就他哭得最厉害。后来给喂益生菌的时候,“那么苦的药,一放到他嘴边,嗖地一下就全喝进去了,饿得连药都拿来充饥了。”

无奈之下,禁不住各方压力,第三天时,萌妈给小萌喂了奶粉。摸着软绵绵的“粮仓”,萌妈心里难受,下定决心拼命追奶。听说挤得越多奶越多,所以月子里,每天晚上萌妈都会先喂奶,再用吸奶器吸半小时,“胸部麻木得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有一次,直接挤奶挤到血糖过低晕了过去,又是吃东西又是喝糖水才缓过来。而拼命挤奶导致乳房淤青,更是缓了一个月才慢慢好转。后来咨询医生,才知道追奶的关键是频繁喂、喂够时长,宝宝的吸吮,比任何吸奶器都要好。

于是,小萌一哭,就被我强行抓过来喂奶,甚至魔怔到了定时喂奶:明明宝宝还在睡觉,也非得用弹脚心、揉耳垂,甚至揉塑料发出刺耳声音等办法把他弄醒,好让他吸够20分钟。“这一来,感觉娃已经挂在我胸前了,甚至他睡着的时候还含着乳头——直接导致我乳头皲裂,一边喂奶一边流血,疼得我咧嘴,咬着牙继续。”

终于,萌妈成功实现了全母乳。现在回头来看,我觉得全母乳也未必是唯一的选择,如果局限于现实条件,给宝宝加配方奶也不必心怀愧疚:你的身份不仅是一名妈妈,也是一名妻子、一名职员......需要自己权衡。

伴随着小萌的出生,萌妈做起了半职妈妈。孩子睡觉的深夜我就帮以前的导师做课题搞科研。后来随着育儿经验的逐渐丰富,我也开始成为育儿方面的撰稿人。以前的同学和同事听说萌妈选择做半职妈妈,都感到无比惊讶:“你成绩/工作那么好,为什么要做半职妈妈啊?这不是一种浪费吗?”在萌妈看来,正因为我擅长学习,所以我才决定做半职妈妈,这样能花更多的时间和经历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父母。

在育儿过程中,我们常常会因为自己的无知和不足而感到内疚。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父母,每当我们学到新的知识时,总会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都是错误的。相信大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因此,我想用一句话与大家共勉:我所做出来的,都是当时我所知道的。当我学到更多的知识时,我会做得更好。

2017年12月底,萌妈完成了美国亚利桑那州儿童中心和美国教育部联合举办的0-5岁养育课程。在这门课程中,她学到了更多关于育儿的可靠内容,并对美国的幼儿园教育和教育软硬件条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在城市中,即使身处繁华之地,也能找到夏天的感觉。这是萌妈和她的孩子度过的日常时光。她表示,由夫妻双方共同抚养孩子,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传统、陈旧和落后的养育观念对孩子的影响。

“孩子们洒落的食物会增加保姆的工作量,绝大多数老人都会在孩子摔倒的第一时刻大喊着冲过去将他们扶起来,他们会以自己的方式教孩子怎么玩,并且认为帮孩子穿衣服、刷牙、收拾东西等都理应由成年人包揽。”

在第一个母亲节来临之际,小萌主动亲了萌妈一口,让她觉得这是最甜蜜的礼物。“这些经历和回忆,属于孩子,更属于我们自己。他们也许会着急奔向成长和未来,但当我们老去时,这些珍贵的回忆就会伴随着我们一生,让我们铭记为人父母后的成长过程。”(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