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作品为虚构创作,与现实无关

回国后的第一次采访对象竟然是前妻。五年前,她因为保护学弟而对我置之不理,如今态度依然冷漠。采访结束后,我们各自离去,心境各异。

同事向我介绍相亲对象时,她却挡住了我的去路。“刚才工作时对我那么敷衍,就是因为相亲的小妖精吗?”她高傲地看着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过去的都过去了,这一次你不准离开。”

同事们听到苏闻月的话,纷纷愣住,不知所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抱歉啊嫂子,我不知道韩放有女朋友。”刚才给我介绍相亲的同事慌忙向苏闻月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是单身。”我顶着苏闻月凌厉的目光,解释道。

“那韩哥,你们是什么关系?”同事们七嘴八舌地猜测。我摇摇头,心中暗想: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没有关系。苏闻月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赶来的护士叫走。而同事们的猜测更是让我心烦意乱。

“苏家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傲慢,来去如风不把人放在眼里。”有人评价道。“韩哥,是不是她在追求你?听说她离婚后,谈的每一任都像是收集前夫手办。”又有人说。“这种人再有钱也不能谈,她前夫就是被她绿跑的。”我的内心五味杂陈,他们哪里知道,我就是那个口中被绿跑的前夫。

借口有事后,我带着采访时候的笔记和背包匆匆离开。小护士拦住我的去路,“这是苏医生的电话,她让你有空回电。”我余光轻扫上面的号码,虽然不能准确记忆,但那确实还是原先的号码。

苏闻月身为外科圣手,家境优越,时常遭到骚扰,有勤换号码的习惯。这次这么久都不换,是怕我联系不到她吗?这种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离婚时她曾逼着我删去所有联系方式,骂着让我别再想联系到她。不过现在形势似乎逆转了,可对我来说这都无所谓。

出于记者职业道德,我还是礼貌地问:“是和工作相关的事吗?可以拨打电台电话。”小护士摇头。“苏医生说是为了你们感情的事,她知道你在赌气,希望能解开误会。”下一秒,当着小护士的面,我将纸条撕得粉碎。“告诉她,太迟了。我出国五年了,和她早结束了。”

我曾以为,就像现在面红耳赤的苏闻月,她会属于我一样。全身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滞,酸涩和苦楚在一瞬间填满我的心脏。

蒙在鼓里的父亲小声询问:“你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怎么了?”我尽量保持镇静地回复:“没事爸,月月不在办公室,我们找其他医生问问。”

原来这段时间苏闻月一直待在医院,她说作为我爸的主治医生很忙,所以不能回家。原来是这么个忙法。也许少个老公能让她和她男朋友减轻负担。给老爸办理好转院手续后,我在楼梯间拨通了苏闻月的电话:“这段时间,你真的一直忙着照顾我爸吗?”

电话那头音量突然增高,“不然呢?我一刻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刚刚从他的病房出来,忙死了。”看着被护工转移到楼下的老爸,我突然很想发笑。电话那头有人比我先笑出声,是她的学弟江流云。看来真的很好笑。但苏闻月毫无察觉,也许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小丑。几番欲言又止后,我还是没办法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反倒是另一边的苏闻月在长久的沉默后不耐烦了。“本来工作就忙,你没事能不能不要没事找事,瞎打电话。”

原来夫妻间没事不能打电话吗?我苦笑着听她的指责。“韩放,你再这样胡闹,不如离婚。”曾经无数次惹她不快后,她都会这样威胁。但这次不同。我轻声应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挂断电话,驱车回家。

重新面对曾经幸福的港湾,说内心毫无波澜是骗人的。我妄图找到这些年爱的证据,可是没有。她给予我的只有一件又一件冰冷的奢侈品,这些是江流云喜欢的牌子,但绝不会是我喜欢的东西。说到底,她根本没思考过我喜欢什么。最后我带走的只有一箱行李,以及当初陪我到这个家的流浪狗。

小黑乖巧地坐在我的脚边,而苏闻月的贵宾犬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苏闻月觉得小黑配不上她的贵宾犬,所以小黑刚进门就被她送去绝育了。于这处豪宅而言,小黑是多余的,我也是。手机嗡鸣作响,特殊的铃声显示苏闻月打来电话:“庆祝三周年的晚餐定在**餐厅,怎么还不到?”“不是要离婚吗?纪念日就不必要过了吧。”“你在故意气我?”我好笑地摇头,直到现在,她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爱她如我,怎么可能轻易离婚?估计她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下定的决心就难以改变。“苏闻月,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周年礼物我放在桌上了,这是我最后送你东西。”

我今年挑选的礼物也是一款手表,正好和江流云搭配。送出去我也能避免睹物思人。

晚上睡觉前,我给苏闻月发过去第二天八点民政局离婚的消息。然而,对面没有回复,甚至连我搬家的质问都没有。或许她今晚没回家过夜,所以没发现。这个想法让我心头一痛。整个晚上,我都难以入睡,一大早就来到了民政局门口。

直到十点,苏闻月仍未出现,反而发来消息说她刚醒在不远处的早餐店吃早饭。进门后,我一眼看见了穿着露脐短上衣搭配超短裙的她,跷二郎腿的时候裙子有些走光。我绅士地递上自己的外套,她直接拍开。而我也不强求,平日里那股超强的占有欲此时似乎消失了。是的,她已经不再是我的老婆,我怎么敢去干涉她?

苏闻月的早餐只点了自己那份,等她吃完后,我拿出结婚证、户口本等一系列的证件。然而,她却皱着眉头说:“做戏不用这么真吧?”我皱眉沉默,她又挑眉接着说:“今天办家宴,和我一起回去取?说不定办完以后还能赶得上离婚。”

明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戏谑,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至少离婚这么大的事也该让她的父母知道。于是,我们驱车来到老宅山庄门口,苏闻月接了个电话匆匆将我放在这里。

“你先进去,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说。

我点头进入客厅,一瞬间,四面八方的目光将我淹没。岳父和丈母娘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你怎么来了?”他们问道。今天是岳父的生日,我有提前准备礼物送过来,但显然不合他们的胃口,被随意丢弃在门口。

因为我是靠苏闻月资助逆袭的草根大学生,所以他们打心眼里瞧不上我。之前我锲而不舍地改变自己迎合他们,甚至尽自己所能在电台免费宣传苏家的产业,换来的却是他们的理所应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不想让我来,为什么要发请柬?莫非你们对发请柬的人只是客套,并不希望他们真来参加?”在场的宾客谁不是收到请柬特意到访,闻言面色铁青。岳父见无法从这方面抨击我,又开始指责我穿着不得当。

可当比我穿得还懒散的江流云进来时,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着江流云身旁的苏闻月,我这才明白她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岳父和丈母娘越过我来到她两旁边,和宾客们把酒言欢的同时热情介绍着江流云。他们更像一家人,而我才是多余的。

哪怕已经无数次想要扼杀内心升腾起的感情,还是能感觉到刺痛。我捂着胸口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丈母娘看到我的表情冷嘲热讽:“闺女,瞧你老公那吃醋样,我们在这谈生意,他倒好,一副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你爸的葬礼。”

苏闻月脸上闪过慌乱,她小跑着来到我身边,话到嘴边又变得强硬:“去给爸妈道歉。”

“道歉?你不离婚耗着我,就是为了恶心我吗?我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你的情夫道歉?”

话音落下的一瞬,整个客厅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

“你究竟发什么疯!我和流云不过是同学而已。”苏闻月的脸越来越黑,她的手高高举起,却在落下的一瞬被江流云拦下。

我也在这时看清了他们手上的情侣对戒。如果他们戴这玩意,那我算什么?

此时江流云虚伪地朝我开口:“韩哥,我和苏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也不过是迷路了让苏姐接一下我。”

“今天是苏叔叔寿辰,给大家伙道个歉,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江流云面上愧疚,可眼底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嘴上说得好听,脸上却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而周围宾客对我指指点点,有看戏的,嘲笑的,说风凉话的...

我笑着摇头:“江流云,你手上的戒指是我当初结婚的旧款,喜欢新款的话我可以把今年苏闻月送我的半价卖给你,你这种人会喜欢。”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江流云和苏闻月手上。苏闻月下意识地扯袖子遮挡,可已经晚了。那些意味不明的眼光让她红了眼:“韩放,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面无表情冰冷回视,“我满意什么?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是心平气和请求离婚却不被当回事?还是友善登门反被犬欺?苏闻月愈发怒火中烧。

“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这就是你的目的!”

江流云抓住机会凑到苏闻月面前,面上满是担忧:“韩放,你怎么误会我都没关系,但你不能朝苏闻月泼脏水啊。”好一个茶香四溢。

我扯着嘴角,俯视压抑着兴奋的韩放。“哪里是泼脏水?我和苏闻月早就打算离婚了,你们的屁事与我无关。”我看了眼手表,“民政局还没下班。这可是你的本家,这次你总不会还找不到证件了吧。”

闻言苏闻月诧异地抬头,死死盯着我:“韩放,你真要和我离婚?”不然呢?我看起来是像在过家家吗?看到我毫不犹豫点头后,苏闻月的愤怒更添一把柴火。

“好,你最好以后不要后悔!现在就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免得以后你犯贱再联系。”

“如你所愿。”当着宾客和她的面,我拿出电话卡掰成两半,然后是手机,被我直接扔进酒瓶里。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前往民政局的路上,苏闻月开车,江流云坐副驾驶,而我在后座上。相比于专心盯着前路的苏闻月,目光流连于窗外不知道看些什么的我,江流云的心情十分美妙。他的目光时而关怀地落在苏闻月身上,时而得意地看向我。仿佛在说:蠢货,这次可是你自己放手的。

最近,我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前所未有的释然在胸膛酝酿,将长时间郁结的恶气排出。或许,我早就应该离婚,而不是委曲求全。

在民政局门口,苏闻月注视着我坚定的步伐,突然拉住了我:“真就这么离婚?”

“不然呢,你舍不得?”

“怎么可能。只是之前我资助你上大学,那些钱你还没还清,就这么离婚...”

她没说完的话被我递过去的支票打断。

“这次彻底两清了。”

她的目光震撼,瞳孔地震的同时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么无情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想说...这些东西你不用都还清。”

我看着语无伦次的她,目光决绝。“前妻,你不用这样。两个陌生人之间本就该算得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