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骑士团长》是日本当代作家村上春树的一部最新长篇小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于2017年2月出版。这部小说分为上下两部,共计1048页。第一部名为“显形理念篇”,第二部名为“流变隐喻篇”。封面设计独特,分别呈现了渴望的幻想和反转的眺望。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日本题材的故事,然而在日本历史上并没有骑士这个角色。

据《朝日新闻》报道,村上春树在接受该报采访时表示:“刺杀骑士团长这个书名一开始就有了。”骑士团长出自莫扎特歌剧《唐璜》,村上春树每次欣赏这部歌剧时都会对骑士团长产生好奇心。他被骑士团长的发音所吸引,并想象如果有一本名为“刺杀骑士团长”的小说会是怎样的作品。因此,骑士团长不仅成为了书名,还成为了小说中的关键人物和关键词。

值得注意的是,村上春树的作品通常篇幅较长,这次的《刺杀骑士团长》相较于《海边的卡夫卡》略短,但与《奇鸟行状录》相当。这四部作品的印行间隔时间均为七年,显示出村上春树在这段时间里不断磨练自己的写作技巧。

是的,倘若没有骑士团长出场,因妻子有外遇而离家出走的36岁的“我”很可能在山顶那座别墅继续“孤独而静谧的日日夜夜”。然而骑士团长出现了———“我”在别墅阁楼里发现一幅题为《刺杀骑士团长》的日本画。画的是年轻男子将一把长剑深深刺入年老男子的胸口。旁边站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一名侍者模样的男人。画显然取材于莫扎特的歌剧《唐璜》:浪荡公子唐璜欲对美貌女子非礼,女子的父亲骑士团长赶来相救而被唐璜当场刺杀。

令主人公“我”费解的是,为何画家雨田具彦把这幅堪称杰作的画藏在阁楼而不公诸于世?为何画中人物身穿1500年前日本飞鸟时期的服装?尤其是,画家想通过这幅画诉求什么?于是,主人公“孤独而静谧”的生活至此终结,小说的情节由此变得波谲云诡扑朔迷离。但《刺杀骑士团长》这幅画始终占据核心位置:画家雨田具彦的身世,画的创作起因,纳粹德国吞并奥地利以及南京大屠杀。甚至,骑士团长自称“理念”从画中走下来介入“我”的生活、“我”周围人的生活......

日本主流评论认为这部大长篇熔铸了村上文学迄今为止所有要素。对此我也有同感。例如虚实两界或“穿越”这一小说结构自《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以来屡见不鲜,被妻子抛弃的孤独的主人公“我”大体一以贯之,具有特异功能的13岁美少女令人想起《舞! 舞! 舞!》中的雪,走下画幅的骑士团长同《海边的卡夫卡》中的麦当劳山德士上校两相仿佛,“井”和井下穿行的情节设计在《奇鸟行状录》已然出现,即使书中的南京大屠杀也并非第一次提及......

如此看来,确有“旋转”之感———“旋转的物语”、“旋转的村上春树小说世界”。但旋转并非重复。向上,如盘山道,指向盘升;向下,如螺丝钉,指向深入。亦如麻将,每次旋转洗牌都不可能重复,而必然旋转出新的花样、新的局势、新的可能性。村上曾说写小说是用虚假的砖块砌就真实的墙壁。而我想说,即便旧的砖块,也可以构筑新的墙壁。那么新在哪里呢?

尊敬的用户,您好!根据您的要求,我将重构提供的内容,并保持段落结构。以下是重构后的内容:

众所周知,一部书中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记述引起了中日两国读者的关注和媒体反响。这一部分内容出现在第二部的第36、37章。核心部分已经由媒体披露,我将尽力为您翻译:“是的,这就是南京大屠杀事件。在激战结束后,日军占领了南京市区,并在那里进行了大量的杀人行为。这些行为既有与战斗相关的杀人,也有战斗结束后的杀人。由于日军没有管理俘虏的余裕,因此大部分投降的士兵和市民都被杀害了。至于准确的死亡人数,即使在历史学家之间也存在争论。然而,有无数市民在战斗中受到牵连而被杀这一事实是难以否认的。有人认为中国死亡人数是40万,有人则认为是10万。那么,40万人与10万人之间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呢?”

画家雨田具彦的胞弟参加了进攻南京的战役。他描述道:“弟弟的部队从上海到南京,经历了各地的激战,一路上充满了杀人和掠夺行为。”进入南京后,他被上级命令用军刀砍杀“俘虏”。他还表示:“如果附近有机关枪部队,可以命令他们站成一排,砰砰砰地扫射。但普通步兵部队舍不得子弹(弹药补给往往不及时),所以通常使用刃器。尸体则统统抛入扬子江。扬子江里有很多鲇鱼,一个接一个地把尸体吃掉。”这样的描述接近三页,翻译成中文也应该在15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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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内容中,我们已经提到了南京大屠杀在村上春树的作品中并非第一次出现。例如,1994年至1995年出版的《奇鸟行状录》中,通过滨野军曹之口这样描述:“在南京一带发生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的部队也参与其中。有人被扔进井里,然后从上面扔下几颗手榴弹。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外,早在1982年的《寻羊冒险记》中,村上的笔锋就已经从东亚与日本的关系入手,触及了由南京大屠杀集中表现的日本侵华历史。可以说,“寻羊”这个词就是寻找自明治以来一直伴随日本现代化进程的军国主义根源。

村上春树通过《寻羊冒险记》中的人物之口断言:“构成日本现代的本质的愚劣性,就在于我们在同其他亚洲民族的交流中什么也没学到。”他之所以追求日本军国主义或国家性暴力的根源以及在二战中种种骇人听闻的表现,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要防止这种“愚劣性”故伎重演。1995年,他在与后来出任日本文化厅长官的著名心理学家河合隼雄对谈时明确表达过这方面的担忧:“我渐渐明白,珍珠港也好,诺门罕也好,这类五花八门的东西都存在于自身内部。与此同时,我开始觉察,现在的日本社会,尽管战后进行了各种各样的重建,但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这也是我想在 《奇鸟行状录》 中写诺门罕的一个缘由。”

同时,村上指出:“归根结底,日本最大的问题,就是战争结束后没有把那场战争的压倒性暴力相对化。人人都以受害者的面目出现,明里暗里以非常暧昧的言词说‘再不重复这一错误了’,而没有哪个人对那个暴力装置负内在责任。......我所以花费如此漫长的岁月最后着眼于暴力性,也是因为觉得这大概是对于那种暧昧东西的决算。所以,说到底,往后我的课题就是把应该在历史中均衡的暴力性带往何处,这恐怕也是我们这代人的责任。”

毫无疑问,村上春树的这种责任感和战斗姿态是促成《刺杀骑士团长》诞生的原因之一。据日本《每日新闻》2017年4月2日报道,村上春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历史乃是之于国家的集体记忆。所以,将其作为过去的东西忘记或偷梁换柱是非常错误的。必须 (同历史修正主义动向) 抗争下去。小说家所能做的固然有限,但以故事这一形式抗争下去是可能的。”另据《朝日新闻》同日报道,村上春树随后表示:“故事虽不具有即效力,但我相信故事将以时间为友,肯定给人以力量。如果可能,但愿给人以好的力量。”

那么,这部自2017年2月24日问世三天即售出48万册的“故事”在这方面给人以怎样的力量?——和以往作品中的同样历史要素相比有怎样的不同呢?取材于《唐璜》的《刺杀骑士团长》这幅画本身即是一种置换或偷梁换柱——画中人物穿的不是欧洲中世纪骑士服装而是公元六七世纪之交的日本古代服装。服装被置换了的唐璜为了满足自己对女子图谋不轨的私欲而刺杀作为女子父亲的骑士团长到底意味着什么?画家(或作者)到底借此诉求什么?原本画油画的画家雨田具彦突然改用日本画手法,而这又是为什么?这两点始终是主人公“我”思索和追究的核心问题。

这也让我想起2008年10月29日第二次见村上时他当面对我说的话:“历史认识问题很重要。而日本的青年不学习历史,所以要在小说中提及历史,以便使大家懂得历史。并且只有这样,东亚文化圈才有共同基础,东亚国家才能形成伙伴关系。”在此,我想以2009年初我以《作为斗士的村上春树———村上文学中被东亚忽视的东亚视角》为题发表于《外国文学评论》的论文中的一段话结束这一话题:村上文学中最具东亚性和启示性的东亚元素、东亚视角似乎没有得到充分关注和深入研究。他对暴力之“故乡”的本源性回归和追索乃是其作品种种东亚元素中最具震撼性的主题,体现了村上不仅仅作为作家、而且作为人文知识分子、作为斗士的良知、勇气、担当意识和内省精神。特别是,由内省生发的对于那段黑暗历史的反省之心、对暴力和“恶”的反复拷问,可以说是村上文学的灵魂所在。它彰显了村上春树这位日本人、这位日本知识分子身上最令人佩服的美好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