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渴望》播出之后,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观众反响浪潮。在现实生活的快节奏、现代人的心态中,再加上报刊杂志电台电视等新闻舆论宣传推波助澜,使得这部剧引起了广泛关注。四合院的狭窄空间和厚重的人生内涵和精神深邃,让北方观众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然而,在上海那块土地上,人们的焦点已经从古典主义美学范畴解脱出来,出国热的浪潮和精明的生意经使得他们更注重外国生活方式;注重于比较《情义无价》与《渴望》横向跨度的思维评判;更注重于现实生活中每一步脚印的踏实。或许是四合院的胡同与拥挤的弄堂文化氛围造成差异。

导演鲁晓威把王家与刘家置身于那变态的时代中,并自始至终所有人都围绕着小丹这个小女孩。以她为一根轴线,所有的人物、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泪水都在此不断地上下跳动,使观众感到那场空前的动乱及人们蒙受的耻辱与灾难、人们的酸楚和艰辛,在浓重的失落感中寻找一份爱的希冀和盼望,在电视屏前萌出新的追求与寻找。在整个50集电视连续剧中展现着七个能侃、会侃的讲故事人,同时也折射出他们这些人物的不甘湮没与落俗的内在力的冲突与抗衡。

室内剧在我国没有人尝试过,是一种创新,但根据剧情内容的创新又是一种失败。多机拍摄现场切换,同期录音,一次性成功,这样从电视拍摄节省成本的角度是成功的。50集只花费120万,周期节约,人员开支节约,这一切都建立在限定范围的约束的基础上,使得形式呆板,人物性格渴望的丰富、自由发挥得不到应有的展现。

进入九十年代后,人际关系随着强烈的商品意识的介入发生了变化。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标记与五十年代的处处为别人着想的融洽开放型相比,九十年代步入自我封闭型。从讲求实惠出发,人们似乎也不愿为感情去付出太多的代价。高消费高享受的影响,使得人们的思维方式的变异诞生出《妈妈再爱我一次》的轰动,出现《渴望》电视剧轰动的浪潮,同时也冲击着黄河、龙、长城所构成的北方文化氛围。许多美好的古典爱情和生活态度在电视荧屏中得到一种复归、一种再现。这就是文学电影艺术的妙效所在。

如果不在文学的净土上再现人的情感,那么祖祖辈辈遗留下的勤劳、善良将跌落很多很多,这也是编导的责任感与历史感。在电视剧《渴望》中,推出了人们早就熟悉的刘慧芳的馨香、宋大成、沪生的父亲等角色。但这是局限的、力不从心地在单调的四合院的环境中塑造出单一的人物性格形象。编导的构思可说是不错的,但实际的处理上,砝码偏重于好人有好报的美好愿望,因此人物观众天平的游标变得倾斜了。

罗丹曾说过:“真正的艺术家总是冒着危险去推倒一切既有的偏见,而表现他自己所想到的东西”。《渴望》电视剧的编导面对着种种困惑和选择是有他们的见解。他们试图用演员的纯朴、淡泊的古典的感情方式来表现现实生活中复杂的伦理关系。

在各种新观念冲击着文学题材和形式的大变革中,导演从画面的镜头中解脱出来,但又因袭于传统的力量的羁束所造成的困惑和衰竭,从而软弱地表现出对传统的某种批判意向(如最终沪生和慧芳、竹心的结局)。事实上,每一代人都在否定和批判传统,每一代人也都在创造和丰富传统。

体现的最突出的是刘慧芳,她是这狭窄四合院的中心人物,矛盾的根结是她与小丹的关系。她是刘兰芝,是祥林嫂,然而她又全都不是,她显然是新旧交替的人物,她饱经人世沧桑,但却把全部爱奉献给他人,身上有着委曲求全、素洁高雅的品格,然而在八十年代的土地上,仿佛神人似的。她的每一句话闪现出生命光芒的语言,思维方式将永远随着刘家大院、王家大院及其他的狭窄的空间建筑物移动而移动,唯独不移动的是她太伟大了。其实她也生活在懦弱和逆来顺受的羔羊式生活中,只能用忍让和眼泪来调和生活中的矛盾。过分伟大的夸张,既远离九十年代的现实生活土壤,也在无形地损坏正面人物形象。

27岁的凯丽(饰刘慧芳)说:“对人物进行透视和心理分析,感到的是角色的性格反差。”她成功地扮演了刘慧芳内心细腻的情感、含蓄的表现。然而刘慧芳的过于伟大让她这样活得很累、很苦,不亚于基督徒的虔诚。她是没有爱憎与恨的界线的人,与其说是她高尚到无边,倒不如说这是在特定的狭隘环境中造成的麻木封闭的心态,她应该走出四合院。

同样是深受家庭礼教的亚茹就比刘慧芳富有个性和延展性。她最终富有进取心,忍受内心的极度创伤,赢得自己的爱。

法国戏剧史上的古典主义三一律最终遭到了批判。其严格的时间和地点要求使得电视编导的思维方式受到限制,只能按照固定模式制造出符合市场需求的电影商品,进行人物排列组合和框架构思。这种现象在中国室内剧的发展中也得到了体现。中国电视史上第一部室内剧在形式上就出现了幼稚和疲软的现象,令人惋惜。

内容上的冗长拖沓对电视连续剧的播出效果非常不利。观众渴望新的内容和悲剧美,希望通过观看电视剧来补充和调味复杂的现实生活。同时,这也体现了现代快节奏生活中寻求一种回避的需求。对于传统的电视形式来说,这是一种创新。时装表演、迪斯科舞厅、健美、海上沐浴、卡拉OK等现代生活气息所孕育的意识流则映射出无声的反抗和批判。

在表现底层平凡者和挣扎人群时,由于空间跨度狭窄和任务场景铺叙过慢,无法将生活现实的矛盾上升到理论高度概括和哲学意义上把握。过分拔高沪生父亲的说教和刘慧芳的无私,使他们在现实土壤上失去原形,无法达到升华艺术主题和美学追求的目的。

从内容赋予的思想意义上看,四合院狭窄的空间展现了北方文化的氛围。这里没有南方强烈的商品经济意识和近商的南方文化背景,而是编导以批判性的视角对待黄河文化,并毫不掩饰地透出一种以黄河文化为主导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可以从电视镜头和播出的新闻效果中窥见一斑。

传统北方文化以亚细亚农村生产方式为主导,封建政治统治中心的历史背景充满着浓厚的小农经济意识、封建礼教思想、崇尚祖先和惯于怀古。这些潜意识都推向观众,使他们更倾向于直觉思维、注重北方感情的主观性,理性思维的室内化程度大大增强。对西方哲学和美学本能地拒绝,以及环境的局限,造成了众多刘慧芳语言的束缚,同样导致思维方式变革的艰辛。

思维意识沉迷于历史的寻觅,围绕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倾吐着种种悲欢离合的故事。寻根意识从贾平凹、莫言等人的作品中延伸开创,但并没有南方作家(如海浪)的潇洒人生和感情的多元性,因此《渴望》剧作更局限于深深地眷恋黄河孕育的古老文化氛围、四合院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情趣,并且代代相传,无法摆脱特定的文化模式的思维局限。数千年的文明痛苦被施加于观众的心灵之上。

你好,你想让我帮你重构这段话吗?这段话是关于电视作品的创作和历史的,但是我不太明白你想要我重构什么。如果你能告诉我更多信息,我会尽力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