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历史记载,中国古代第一所“军政学校”是由东周时期的鬼谷子在鬼谷山所办。但是,对“鬼谷”究竟在何地,却存在许多争议。据资料,在全国各地称谓“鬼谷”并与鬼谷子所办军校相关的地方,多达10余处,如:陕西的泾阳、韩城,河南的登封、汝阳、荥阳、淇县,山东的蒙阴,湖南的大庸,湖北的当阳,浙江的宁波,新疆的哈密等。以上各地之说,都可或少找到“史料”证明,但细致考证,有的“史料”则不尽是信史。特别是到实地考察,进行综合分析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要更接近史实一些。
综合各种史料,结合地望看,“鬼谷”当在中原地区。《史记•苏秦列传》载:“苏秦者,东周洛阳人(邻洛阳市老城东南郊太平庄)也。东事师于齐,而习之于鬼谷先生”。《史记•张仪列传》:“张仪者,魏人也。始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学术,苏秦自以不及张仪”。文中所言“俱事鬼谷先生”,“习之于鬼谷先生”,无疑是说苏秦、张仪从师于鬼谷先生。关于鬼谷先生所居“鬼谷”,《风俗通义》载:“鬼谷子先生六国纵横家”。其名由来是因居“鬼谷”得名。故《鬼谷子》载:“周有豪士居鬼谷,号为鬼谷先生”,可见“鬼谷”是地名。
鬼谷先生所居的鬼谷在今陕西泾阳的说法较为有力。这个说法来源于《史记》中的一段话,苏代游说秦王时提到了“鬼谷”,并建议秦王重用甘茂,将他安置在鬼谷中,终身不让他出来。此外,唐代司马贞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在《史记索隐》中写道:“徐广云在阳城,刘氏云此鬼谷在关内云阳,是矣。”因此,司马贞折衷说:“鬼谷,地名也。扶风池阳、颍川阳城并有鬼谷墟,盖是其人所居,因为号”。
根据历史文献,关于鬼谷的地望实际上都是战国以后学者的注释,有汉时鬼谷,唐时鬼谷,也有宋时鬼谷,明、清时鬼谷,是否可靠,都只能是推论。
司马迁在《史记》中没有提到这里有鬼谷。此鬼谷最晚在隋代或唐初应已有其名,极有可能是由于受到鬼谷学说影响的隐士曾居于此。
由以上所引历史文献可见,所有关于鬼谷的地望实际上都是战国以后学者的注释,有汉时鬼谷,唐时鬼谷,也有宋时鬼谷,明、清时鬼谷,是否可靠,都只能是推论。
从史料看,鬼谷的成名弟子绝大多数是中原人,活动范围也在中原地区,这说明鬼谷校址的地望不会偏离中原。鬼谷子的事迹虽然不详,但孙膑、张仪、苏秦、毛遂早年的生活地区则比较清楚。如孙膑“生阿、鄄之间”(《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地点在战国卫齐之间,今鲁豫交界处;张仪籍贯在魏国,《史记索隐》说明张仪为晋大夫之后,河东(今山西南部)人,早年曾游说楚国;苏秦籍贯在东周洛阳,早年事师齐;毛遂是今河南原阳人。从这些史料记载看,孙膑、张仪、苏秦、毛遂的早期活动主要在中原一带,他们所从师的鬼谷先生所居校址地理位置由此当可作推论,很可能就在中原地区 。
鬼谷子,一位战国时期的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和外交家,他的纵横术在当时的诸侯国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鬼谷先生教学所授内容来看,重点在于外交和军事。纵横术的兴起正是因为小国由于国力不济而需要在大国之间周旋。春秋战国时期,中原地区多是小国,东齐南楚、北魏、西秦都是大国和强国。为了防备大国的蚕食鲸吞,中原小国必须在外交和军事上加强筹划,招揽人才。这也说明,战国时的鬼谷校址应该在中原地区。
实地考察证明,在今陕西、湖北、湖南、山东等地的一些“鬼谷”地名,现多仅存于史书和传说中。个别地方虽有其名,但当地文物管理所的同志却不能指出鬼谷遗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采访当地老百姓,这些地方也极少有关鬼谷子教学及其弟子孙膑、苏秦等人求学的传说,即使有传说也明显多是源自中原地区的版本。由这些鬼谷之地众说形成的地理范围看,跨越豫、陕、鄂、湘、鲁等省界,可见中心区在中原地区的黄河南北,今郑州、洛阳附近。
二、河南登封之说史料较充足,但实地考察尤显史迹不足,与史录出入甚大。说到鬼谷子洞,河南人多首提登封。几位在郑州工作的朋友和同学向笔者首先介绍的就是登封。然而,若再问详细地貌状况,则都言没有亲自去过。
登封鬼谷在颍川阳城始,至今在史学界一直较为著名。原因就是因为登封之说的史料比较充足。除前文所引的裴骃《史记集解》、司马贞《史记索隐》外,东晋王嘉《拾遗记》、葛洪《神仙传》都言鬼谷子在阳城北之鬼谷隐居授徒。《说嵩》、《东周列国志》也记鬼谷子在阳城北教授孙膑、庞涓、苏秦之学术。唐朝李吉甫在《元和郡县志》中说得更具体:鬼谷在告城县北,即六国时鬼谷先生所居也。唐代的告成即是裴骃和司马贞所说的颍川阳城 。
实地考察发现,登封的“鬼谷洞”位置确实如史书所载,位于告城镇北约5华里处。当地人称之为北沟,而“鬼谷洞”西北200余米处就是“战国阳城遗址”,南300米处则是北沟村。在北沟中部东岸有一处悬崖,崖中部现存有两个洞,洞口相距约60米。南边的洞口朝西北方向,当地人称作“鬼谷子洞”。洞内正面现有当地人用泥土塑造的较为粗糙的鬼谷子、孙膑(盘腿坐椅)等人像,一侧有深洞,但因无灯光而难以测量其深度。北边的洞口则朝正西方向,当地人称作“孙膑洞”。据说这两个洞在内部是相通的。
两个洞口的高度都接近2米,宽度为2米余。洞内的高和宽则仅有1米左右。这些洞是人工挖掘的黄泥土洞。崖体高度约20米,下方是一条宽约50余米的河沟。在冬日积雪中,可以看见涓涓溪水从北向南流淌。自沟底有一条小道通往洞口。河沟内现遍植杨树,冬日树叶全落时,隔着沟就能透过树枝观察到土洞。然而,在夏日树叶茂盛时,是无法看到这两个洞口的。
总之,这个地方非常荒凉,没有任何有关“鬼谷洞”的标志。如果没有当地人的引导,很难找到这个地方。
若不是实地考察,很难想象多史书中言之凿凿、大名在外的登封“鬼谷洞”会是这个样子。对照史料,笔者对此地是鬼谷先生授徒所居之处产生了怀疑。一是山水地貌与史料记载和传统说法不一致。此地无石山,洞是土洞,而非石洞;即使史书上所说的颍水(今颍河)距之处10余公里之外。二是此地看不出有任何险要之处(《史记》有“地形险”)。尽管两千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土洞会面貌全非,甚至荡然无存,但基本地貌应该相符。三是当地有关“鬼谷子教学”的传说并无特色,并且数量很少,现流传的仅有“鬼谷子收徒”、“孙庞初斗的“百担有余”、“请师出屋”、“五个馒头”等。四是与名声显赫的古观星台虽为近邻,两者在历史方献上却找不出任何关联。
北沟“鬼谷洞”距1961年被定为全国重点保护文物的“中国古观星台”仅3华里,此观星台是世界最古老的天文台,现仍保存有郭守敬观星台和周公姬旦测影台。3000多年前,周公姬旦用圭、表测量日影,定四时。此地是周代国土之中心,今天仍是我国南北长度之中心,因此此台自古被称为“天地之中心”,唐代有“天心地胆在告城”之说,有史料称“中国”、“中华”、“中原”、“中州”、“中岳”等词,以及当地人把先赞成之词说成是“中、中、中”即渊源于此。2000多年前的鬼谷子若是在此地长居教学,想必会留下不少与古测影台相关的史料或传说,然而在所有鬼谷子及其弟子的史料或传说中,没有只言片语与测影台有关;查阅观星台文献档案及采访观星台申颍涛所长,也证明观星台的史料甚至传说与鬼谷子及其门生弟子无任何关联。
因此,就地望结合史料判断,笔者认为登封“鬼谷洞”不可能是孙膑等人受教于鬼谷子的校址所在地,这里有可能是鬼谷子或其弟子游历教学的地点之一。回头再细品味最早言“鬼谷在颍川阳城”的东晋徐广和唐司马贞句中“盖是其人所居,因为号‘’,可见二人也都没有对鬼谷先生的隐居处作出肯定回答,仅说“盖其所居”。“盖”在古汉语中有“大概”、“测度之意”,并未确定。
您好!汝阳云梦山有关鬼谷子办学及弟子门生遗迹,现有鬼谷洞(本地人又称云梦洞)、孙膑洞、传兵洞、桃源宫、说泪井、试剑石、石八阵、演兵场、镇奸石、孙膑墓、鬼谷墓等分布于山周围,此地的遗迹似乎较突出孙膑。
有学者引《史记•甘茂列传》中的一句话,认为鬼谷即汝阳鬼谷。古代淆塞在今河南省三门峡市区东南14公里,陕县菜园乡境内,是山东段山隘。该关口为鹰嘴山和菜山结合部,马鞍状隘口。此关口是这段险路的北端起点,今河南汝阳县云梦山的“鬼谷”则是其南端终点。东晋郭璞有诗云:“清溪千余仞,中有一道士,借问此何谁?云是鬼谷子。”,说明鬼谷子所居之地有清溪相傍。《伊阳县志》记伊阳马蓝(兰)河即古清溪。
据实地考察比较看,以河南淇县鬼谷现存史迹较多,但历史文献较少。汝阳云梦山有关鬼谷子办学及弟子门生遗迹,现有鬼谷洞、孙膑洞、传兵洞、桃源宫、说泪井、试剑石、石八阵、演兵场、镇奸石、孙膑墓、鬼谷墓等分布于山周围。
河南淇县的云蒙山系位于太行山的支脉,地处山脉的最东端。从东边的山脚下出来,就进入了冀鲁豫交界处的平原地区。这座山又被称为苍峪山、苍岩山和青岩山,位于今淇县县城西南15公里的地方。主峰剑秀峰高584米,南部属于汲县。
“鬼谷”这个名字来源于群山环绕的一个盆地。九条山脉汇聚在鬼谷祠,山势险峻,宛如鬼斧神工。泉水涌流,云雾缭绕,环境优美,犹如世外桃源,非常适合隐居。唐朝时期,甄济曾在这里隐居,这说明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名士隐居之地。
1994年,“鬼谷子学术研讨会”曾在此地召开。2000年,这里被辟为省级风景名胜区。尽管公路已经修到了山门,但路上多是徒步游人和机动三轮车、轿车在行走,小客车很少见,因为山路弯道太急,大车仍然无法在弯道上行驶。而且路途并不近,所以现在来这里旅游仍然不容易。这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史书所记述的“鬼谷”地形险峻的说法。
要探讨“鬼谷”的说法,首先要对“鬼谷”所在的山——“云蒙山”进行正名,因为这是确定“鬼谷”校址的重要因素之一。现今淇县的“鬼谷”作为旅游地,山门上所写的名字是“云梦山”。区内绝大多数现代石刻和旅游读物也如此。然而,本文认为其真实的山名应该是“云濛山”,现旅游区内新中国成立之前的许多石刻都这样写,旧版《淇县志》也是如此。由于当今汉字简化,可以写作“蒙”,1996年版《河南省交通地图册》在淇县图幅中标示的就是“云蒙山”,这是正确的。
关于此山名的来历,据传是因为这座山四季云雾缭绕,夏秋山岚蒸腾,云蒸霞蔚。一些有关鬼谷子、孙膑的传说与此云雾缭绕的自然景观有关。孙(武、膑)氏传人至今仍将此作为鉴别真假“鬼谷”的一个重要条件。因此,就当地人来说,把“蒙”改成“梦”,若知道原委,不应该这样做。
鬼谷子隐居地的历史文献记载有五处,其中淇县的云梦山是最为著名的一处。在今河南省鹤壁市淇县西部,谷内有鬼谷洞,《淇县志》在介绍此洞时称:“世传鬼谷子隐居处”。 除此之外,还有苏秦、张仪、孙膑、庞涓、毛遂等学生求学圣地,中华第一古军校。
从山川地貌上看,汲县的清溪和鬼谷与史书上的记载相吻合。云蒙山西南2公里处是沧河,原名仓河。《汲县志》中记载:“仓河,古名苍溪,又名清水河。”清水上游就是汲县卫河,汉、魏时期在朝歌(今淇县)南入黄河。仓河和沧水就是清水,苍溪就是清溪。当地人认为这条清溪就是鬼谷先生居住地所傍之水。清溪原出自河南辉县苏门山,南流合小丹河,东北流合清、淇、堰、漳诸水。云蒙山也是清水的发源地之一,这段山谷就是“鬼谷”。
实地考察云山10平方公里区域,可以看到许多关于鬼谷子师徒的景物。自隋朝以来,这里就建起了王禅老祖庙。鬼谷子隐居处的水帘洞位于云蒙山和盆地南山(主峰剑秀峰)半崖上,坐东南面西北,高10米,宽50米,深80余米。石室内光线幽暗,内有泉潭。相传鬼谷子当年经常坐牛车出入洞内,现在洞中还留有“车辙”和“牛蹄”的痕迹。水帘洞周围还有王老圣母(鬼谷子母亲)洞、鬼谷祠、孙膑洞(洗坐洞)、毛遂洞、青牛(鬼谷子坐骑)洞、天书楼、试心石、映瑞门、映瑞池;附近还有鬼谷子考试学生的场所舍身台、鬼谷墟;北山有庞涓洞;不远处有大峰门、小峰门、无字天书崖、南天门、石屋、孙膑庞涓下棋处、南北桃园、演兵岭(子孙岭)、孙膑墓、太阳洞、徐福洞和鬼谷清溪等;共有景观30余处。此外,在淇县城南有千百年来一直供奉王禅祖先的王氏家族村——王庄村,现有鬼谷子墓,俗称王禅谷堆。临漳县谷子村本为纪念中国最早的谷子(小米)产地而得名,后有人传说是鬼谷子生地,并于清光绪年间建了一座鬼谷子庙。清代有艺人根据孙膑和庞涓曾在淇县云蒙山求学鬼谷子的某些情节,编写了剧本《孙膑下山》。民国初年,淇县窝班大平调同乐班四处演出此剧。至今冀鲁豫苏皖结合部几十个县的平调剧团还保留着这一剧目。
根据我所查到的资料,淇县云蒙山是鬼谷子隐居、讲学、创办军庠的地方之一。鬼谷子在这里培养了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等一大批杰出人才。因此,有人认为鬼谷子曾在淇县云蒙山创立了中国第一所“军政学校”。但是,这需要进一步的探索和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