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一路向南行驶,庞山民与黄承彦父女在车厢里相谈甚欢。然而,令庞山民感到有些遗憾的是,黄承彦如今已不再愿意收徒。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立刻打消了之前的沮丧情绪,并与黄承彦一起探讨起“奇术”的奥秘。庞山民对古人的智慧赞叹不已。
黄承彦看中了庞山民的聪慧,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烦恼的样子,但内心却并不好受。他之前已经和庞德公、司马徽两人谈过要收庞山民为徒的事情,但他们都认为,庞山民现在已经是君主,学习“奇术”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黄承彦的“奇术”是将战国墨家学派和兵家阵法融合在一起,如果庞山民将来掌握大权,这种奇术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当他们登上渡船时,黄承彦心情沉重,没有给庞德公和司马徽好脸色看。就连蒯越也莫名其妙地遭受了无妄之灾。当他想要和黄承彦搭话时,却被冷落了。黄承彦上船后,紧握着庞山民的手,径直走进船舱,根本不理睬其他的人。
“这黄老头子怎么像见到女婿一样?”司马徽摇头苦笑,心里明白黄承彦的心情。无论是学习什么学问,看到有天赋的学生,作为师长,自然会心生欢喜。只是现在的庞山民确实不适合继承黄承彦的衣钵。
“别乱说,那黄家的丫头已经有姻亲了。”庞德公白了司马徽一眼,道:“要是让承彦知道你乱嚼舌根,到时候又得吵上一架!”
“对了,二位先生刚才说这大凤雏和卧龙相比如何?”蒯越听到他们的谈话,便凑上前去问:“依我看来,这年轻一代中,很少有人能比得上这位山民贤侄。”
庞德公和司马徽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异口同声地说:“各有所长......”
当他们行至长沙渡口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长沙渡口人头攒动,庞山民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远眺岸边。他心中暗想,这艘船上的四位长者远赴长沙的事情已经被孔明知晓了。
大船靠岸后,刘琦带领长沙文武官员都在岸边等候。在荆襄之地,船上的三位老者声望极高,甚至军中的将领们对他们也非常尊敬。而蒯越作为刘表手下的红人,也是谋略出众的人物。长沙文武官员又如何敢怠慢船上的这些人呢?
“这位大公子果然守礼。”蒯越在船上远远看到刘琦恭敬的模样,对庞山民说:“如果景升见到了,一定会很开心。”
“这位大公子的未来前途全靠先生操持了。”庞山民说完后,两人都笑了。然而,司马徽却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摇了摇头叹道:“劳民伤财,总是不好的。这样的排场完全没有必要......”
与庞山民对视片刻后,蒯越笑着说:“水镜先生说得对极了。不过区区的钱财对于山民贤侄来说,赚钱的能力还算不上什么......”
司马徽闻言微微摇头,不再说话。他知道像蒯越这样的世家大族并不了解民间的疾苦。他觉得再多说也没有用。
众人纷纷下船,刘琦快步走到蒯越面前,躬身行礼道:“琦携长沙文武,拜见诸位先生。”
蒯越见状,立刻走上前来,拱手回应道:“自襄阳一别,已有数月未与大公子相见,蒯某对大公子甚为想念!”
刘琦心中暗自疑惑,他记得之前在襄阳时,蒯氏兄弟对他总是冷淡,如今却如此热情?见刘琦愣住,诸葛亮在一旁轻咳一声,刘琦立刻会意,面带笑容说:“琦也对先生十分想念!”
蒯越点了点头,忽然看到刘琦身后的武将群中,有一位熟悉的身影,微微皱眉,问道:“苏将军不在江夏值守,如今为何会出现在长沙?”
苏飞苦笑不已,数日前在江夏与甘宁见面后,头痛难忍......醒来时发现全家已被带到长沙,但在蒯越面前,苏飞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庞山民见状,急忙解释道:“苏将军此次前来,是为了拜访朋友。”
蒯越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江夏正受到江东的威胁,濒临战事。既然庞山民把苏飞带来长沙,肯定有深意。现在蒯家和庞家已经结盟,如果因为破坏庞山民的计划而影响到两家关系就不好了。想到这里,蒯越对苏飞笑着说:“长沙如今变化很大,苏将军不妨多留些时日,好好欣赏一下荆南的风光。”
苏飞闻言连忙答应,心里却惊骇异常。蒯异度一向严谨认真,擅离职守更是大罪。然而此刻蒯越却和颜悦色地放过了他,难道真的是因为庞山民随口一句话就让蒯越改变了主意?
与荆南将领们寒暄一番后,刘琦便带领荆襄三老和蒯越来到城中。一路上刘琦言谈得体,让蒯越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庞山民赞许地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却在苦笑。看来调教刘琦这件事让孔明前段时间颇为痛苦。
到达太守府前,他们看到府内灯火通明,原来刘琦早已派人准备好酒菜。刘琦带着三老和蒯越一同进入厅堂,庞山民终于找到机会凑到诸葛亮身边说:“孔明真是好福气啊!”
诸葛亮不明所以地问:“兄长何出此言?”
“我在襄阳时就已经见过黄公之女月英妹子了。她容貌姣好,而且对奇术一道涉猎颇深!”庞山民说完,诸葛亮露出喜悦之色。他问庞山民:“兄长已经见过月英了?”
“叫得还真亲热......”庞山民调侃道。看到诸葛亮一脸激动的样子,他收敛笑容说:“依我之见,月英妹子才智不在你我之下。若能得此女相辅佐,定如虎添翼!”
诸葛亮闻言,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他侧目看向刘琦坐在主位上,欲言又止,连忙向庞山民表示歉意,然后快步走到刘琦身边坐下。在蒯越面前,他开始回答关于长沙军政的问题。
庞山民原本打算去庞德公那里照顾老父亲的饮食,但他看到武将那边甘宁一直在向他挤眉弄眼。他知道这个江上的大寇在这种宴会上可能并不适合待太久,心中无奈地笑了笑。
接着,庞山民先和黄忠寒暄了几句,然后走到甘宁的桌边坐下。看到甘宁焦急的神情,他感到有些疑惑:“兴霸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飞的事......”甘宁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庞山民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他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你放心吧,兴霸。苏将军此次来长沙,只是为了拜访朋友。异度先生不会对他怎么样。等到异度先生回到荆襄后,景升公会命令苏将军去戍守长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