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这不是历史上投奔刘备、射杀东吴上将甘宁的蛮王吗?庞山民得知这小蛮王的身份后,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沙摩柯说:“你在蛮族中能做主吗?如果你不能做主,还是找一个说话管用的人来和我商议。”
“我父亲是蛮王之一,如果是五溪蛮的事情,我说话也管用,但如果是山越蛮,就需要我父亲出面说服。”沙摩柯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自豪,拍了拍胸脯,对庞山民说:“只要你能兑现你先前所说的事情,就算是山越蛮,也肯定愿意跟你交易!”
“你只是个小王,又不是大王,别把话说得太满。”庞山民摇了摇头,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对沙摩柯说:“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五溪蛮,见见你的父亲,看看你们蛮人还有什么要求。如果蛮汉之间再无战事,这次冒险也是值得的。”
见庞山民已经下定决心,沙摩柯一脸喜色,对庞山民说:“我觉得你还是像个大官,不像是个商人。哪有商人会像你这样不顾生死呢!”
“商人都见利忘义,蛮汉和平对双方都有好处。”庞山民说完,沙摩柯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先不说之前的血仇,如果你能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给予蛮人和汉人同等待遇,那么只要五溪蛮有人欺负汉人,你可以来找我麻烦。但是......如果汉人欺负蛮人呢?”
“到时候我会和蛮王商量适用于蛮汉之间的法律,既约束汉人,也约束蛮人。只要有人违法,我们都会一视同仁!”庞山民说完,对小蛮王说:“你先休息吧,第二天天亮之后,我去城里打听一下情况,然后我们一起去五溪蛮。怎么样?”
“我相信你一次。如果你骗了我,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为了日后蛮人能过上好日子,这次冒险也是值得的!”沙摩柯气呼呼地说完,庞山民摇头失笑,说:“你就放心吧,这几天我会和你一起吃住。”
第二天清晨,庄里一片混乱。走脱的蛮人壮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庄。村民们心中惊恐不已,他们都不知道那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蛮人是如何逃脱的。而且这些蛮人凶狠强壮,如果日后与百姓为难,庄里的村民将无法安心生活。
“吵什么呢?”沙摩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心中恼火。他对刚苏醒过来的庞山民说:“你们汉人都有什么习惯啊?一大早就这么吵闹!”
“还不是因为你?”庞山民没好气地看着沙摩柯一眼,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走出去。庞家的仆人们看到沙摩柯的身影,都惊慌失措地聚在一起围在庞山民身边。
“别紧张,这蛮人现在是我的朋友。”庞山民说完,身边的仆人们都感到惊讶。当沙摩柯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他们仍然感到疑惑不定。
庞山民瞪了沙摩柯一眼,对身边的随从说:“快去准备一匹马,我要和这位小蛮王一起去城里。”随从回答:“公子,庄内只剩下一匹快马了,其他的都被小姐留在竹林里。”庞山民点了点头,转过头对沙摩柯说:“会骑马吗?”沙摩柯自信地说:“我上马就是骑将,下马就是步将,就算是牛,我也会骑!”说完,庞山民和随从都笑了起来,庞山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沙摩柯说:“别闹了,跟我一起去吧!”
沙摩柯点头答应,庞山民率先上马,沙摩柯则翻身坐在庞山民的身后。两人共乘一马,出了村庄。由于沙摩柯身材较重,马速较慢,两人在路上聊了不少关于蛮人的习俗。庞山民心想,作为使者前往五溪蛮已经迫在眉睫,先了解他们的习惯是很重要的,免得到时候冒犯了他们。
当他们离城还有数里远时,庞山民突然看到城头上尘烟滚滚,一位黄马将军疾驰而来。他身披重甲,头戴金盔,威风凛凛。庞山民心中疑惑,因为他之前并未在长沙城中见过这样的大将。
“来者何人?”庞山民大声问道。沙摩柯却大声笑道:“你不认识那个人?那我们就过去杀他吧!”庞山民说:“区区蛮人,竟然敢侵犯我国领土,看来是之前没打够疼他们!”对面的将军说:“书生不用怕,我会救你的!”
“我说过,汉人之中讲道理的不多......”沙摩柯刚说完,庞山民脸色大变,急忙对那位拉弓搭箭的将军喊道:“难道是汉升老将军?”将军回答:“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放心吧,我伤不到你!”说完,箭已经上弦,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庞山民还想再喊,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声闪过,身后的沙摩柯发出惨叫声,摔下马来。
“老将军害我大事!”庞山民心里恼火不已,连忙下马跑到沙摩柯面前。只见一支数尺长的黑箭已经穿透沙摩柯的右臂,将他钉在地上。沙摩柯疼得呲牙咧嘴地说:“那老头儿的箭术真厉害!”他从腰间拔出短刀,插入土中,将箭头拔出来,对庞山民说:“要不是部落里的族人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跟那老头儿拼命的!”
“你先休息一下吧。”见沙摩柯并无大碍,庞山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时,黄忠驾马赶到,翻身下马。他看到庞山民居然保护蛮人,心里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书生真是不知好歹!把这个蛮人交给我吧!”庞山民皱眉微叹道:“将军误会了!”他对黄忠说:“将军在长沙待了这么久,可能不知道长沙的情况。这位小蛮王并不是为了抢劫我,而是想和我一起进城,商讨蛮族和汉族之间的未来事宜。我们都希望汉蛮之间不再发生战争,实现长治久安。但将军却用这一箭之仇伤害了我的朋友......”
黄忠闻言,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他问道:“你是庞家大公子?”
“没错,正是在下。”庞山民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幸好将军没有杀掉这位小蛮王,否则日后长沙与他们五溪蛮之间的关系恐怕会变成血海深仇。”
“这老头儿并非故意要伤害我,所以我也不想与他计较。”沙摩柯揉了揉疼痛的嘴角,说道:“在桂阳的时候,我差点就因为那名枣红脸的汉将的一箭丧命。本来还以为是我运气好,但现在看来,那一箭似乎是早晚都要射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