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行为,不管是唤来使去,还是故作弱不禁风,都是因为环境会配合我如此,甚至“鼓励”我如此表达。当这个环境不复存在时,我那些“表演”的正当性也就消失了。奇怪的是,人竟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表现出那么大的弹性。

我喜欢这世界总有新的观点。世界其实是一直没有变的,但却可以用千百种不同的角度去观察它。从小你最疼爱我,虽然我老是跟你怄气,甚至四岁时就被你骂得只拎了一把牙刷离家出走。你急着要老佣人出去找我。当时我觉得我走了很远很久,好像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后来才发现,那其实只是家的那条巷子口。而现在我常到离家很远很远的世界各地,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没能离开你。

记得小时候你总说我还小,于是我就会踮起脚尖跟你说“我已经是大人了”,你笑着 说“别急着长大„„别急着长大”。现在我真的长大了,而且好像是忽然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我想跟你说“长大真不好”。别人不再把我当孩子,我不能随便闹情绪,不仅要对自己负责, 还开始要对别人负责。

她 带上了墨镜,让世界的颜色跟上她的心情。上了车,在雾茫茫的清晨,她的脸显得苍白。我也觉得幸福这件事情,我们已被教育得不敢太去期待与相信。可是我们若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去面对人生、感情以及人,那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幸福降临在我们头上呢?

一个含情脉脉的女主角正凝视着情夫的背影,镜头忽跳一个她泫然欲泣的特写,噢——她脸上 有三个疤。这不叫写实,这是岔题。张爱玲说,读书人与老百姓对宗教的看法不同:“读书人有点相信而不大承认,愚民承认而不甚相信。”我读的书不多 ,对于宗教这一件事,我的态度是需要的时候可以相信,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忘记,大约比较接近张爱玲所说的那种“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