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重构后的内容:
申彪:徒步搭车,带着心上路
申彪在大柴旦镇拦车去敦煌。“如果我待在一个地方,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度过。走出去看看,人生也许不一样。”成都,下午4点,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大四学生申彪依然站在高速收费站路口,整整半小时过去,他与无数辆车擦身而过。他想竖起大拇指拦车,但是心中有无数个忐忑在阻碍着这么做。“不管了,鄙视就鄙视吧!”申彪伸手拦车,半个小时后,他成功地被一对成都小夫妻的私家车“捡”走。
就这样,申彪开始了他的徒步搭车旅行。去年暑假他从重庆出发,途经四川、西藏、青海、甘肃、陕西、湖南,历时25天,花费1700余元,搭车穷游川藏线;今年寒假他又与友人相约,徒步行走海南。有了第一次搭车的经验,申彪的胆子壮实了起来。去往川藏线的路上,他拦过拖拉机、皮卡、轿车等各类车。
从西藏芒康县如美镇到八宿县,他拦下了一辆6座的别克商务车,车上坐着2名警官、2名法官、1名检察官。在西藏波密县郊,他搭上了当地县委书记和旅游局局长的车,听说了他的经历,旅游局局长破例让他免票参观了古王朝遗址。行走在青藏线上,一位回族大哥的重型卡车车队接纳了他,车队中途没有休息,申彪平生第一次体验了搭夜车。也有让申彪捏一把汗的时候。
申彪不喜欢去人多热闹的景区,在他的旅游观里,“旅行不能只带着眼、嘴、腿去,更重要的是带着心上路”。
“旅行是一件身体力行的事情,很多大学生只有心灵的悸动,却不见真正的行动。”申彪不无遗憾地说。在海拔4000多米的“世界高城”理塘,申彪搭乘的车上坐着两位60多岁的老人,“比起动辄以高原反应为借口的空想者们,敢于实践的老人们着实让人尊敬”。
去海南之时,正逢新闻中报道“三亚天价宰客”,同行的朋友有一丝疑虑。一路上,他们考察过当地的物价,并未像新闻中说得那么玄虚。“新闻中炒作的是阴暗面,不能因为一个地方,给整个地区扣上帽子。”对于学新闻的申彪来说,这无形中给他上了一课。
在他看来,有一些民风民俗,不亲身体验难以感悟。元宵夜傍晚,申彪与同伴搭车前往海南东郊椰林,司机大叔中途把他们载到自家吃晚饭。车行许久仍在密林中穿行,好不容易来到大叔家里,又遇见他的拜把兄弟、一位光头的彪形大汉推门而入。一晚上,大叔竭力让二人留宿。两位大学生吓得近乎腿软。
大叔实际上是个“热心肠”。不仅如约把他们送至目的地,还交代人好生照顾他俩露营。申彪琢磨,这种彪悍的民风与海南古时是偏远蛮荒之地有关。也恰是因为与内陆隔离,他在海南看见了大量宗祠,“宗祠中摆放有学生的课桌、士大夫纪念馆中设着幼儿园,这种敦厚的长者之风,对教育下一代很有帮助”。
旅途中的景色很美,申彪被可可西里的满天繁星所震撼,也一度回想起夜里扑通扑通坠落的海南椰子。然而,欣赏美景的兴致也有被突然打断的时候。
在川藏公路上,由于藏传佛教布施教义的存在,乞讨的人随处可见。在拉萨,申彪将午饭吃剩的糌粑打包,穿过小巷时,一个藏族小男孩嚷着“给我、给我!”上前就抢他手中的糌粑,眼见抢夺未果便一把跪倒在地上,抱着申彪的大腿不肯撒手。
“孩子是一个民族的未来,骨气和尊严难道不比一包糖、一包糌粑更珍贵千百倍吗?”申彪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乖乖地交出了糌粑,却迟迟未回过神来。
像个士大夫一样去旅行
“20年后,你会庆幸自己参加了此次世界大战。到那时,当你在壁炉边,孙子坐在你的膝盖上,问你:‘爷爷,你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干什么呢?’你不用尴尬地干咳一声,把孙子移到另一个膝盖上,吞吞吐吐地说:‘啊......爷爷我当时在路易斯安那铲粪。’”
这个“90后”小伙始终笃信巴顿将军的名言。“如果我待在一个地方,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度过。走出去看看,人生也许不一样。”申彪说,“旅行不仅能欣赏沿路的美景,还可以结识兴趣相投的朋友。”
在川藏线上,他遇到一名总把“死了算了”挂在嘴边的女大学生。细问之下,原来女生感情失意,听说川藏线地势险恶,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旅途,临行前已写好遗嘱。在申彪的牵线下,女生与旅途中的一名驴友相识、相恋,就此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在拉萨的最后两天,他遇到独自远行的建军,“当时他已经沦落到了晚上睡自助银行的地步”。经过两日的寻找,建军最后在一个餐厅打工,打算赚足旅费后再出发。回去后,申彪有感于建军的励志故事,写下了一百多字的小传。
第一次旅行,申彪独自一人走完了全程。可第二次旅行,他与同伴徒步海南,仅行至1/3路程便放弃了。原来,同伴家中突逢变故,第二天便飞回广州。申彪本可以一个人走下去,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东晋王徽之雪夜访友,到了友人门前,却又转身返回。是因为兴尽了,这次旅行是为我们两人准备的,既然有一人不能走下去,便该提前结束。”
虽然匆匆结束旅行,但有一个片段让他们难忘。行至海南省东路镇约亭景区明代海南名臣邢宥和邱浚的送别之谊勾起了他们的思绪。“这个亭子很应景,我与同伴在川藏线上萍水相逢,当时约好一起去旅行,现在正好兑现了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