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诗人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于当地时间3月27日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医院病逝,享年83岁。他是被誉为“20世纪最后一位诗歌巨匠”的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

他一生共发表了12部诗集,两百多首诗。他的写作缓慢而沉潜,有时一年最多写三首诗,有些诗往往要用几年的时间打磨才完成。有人评价他是“像打磨钻石一样写诗的人”。

特朗斯特罗姆是一位瑞典诗人,曾获得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他在中国的知名度很高,因为他曾经两次到访中国,并对中国的白酒产生浓厚兴趣。

著名诗人王家新五六年前专门去瑞典拜访看望过特朗斯特罗姆和他的夫人,那时候特朗斯特罗姆已经半瘫了,坐在轮椅上,左手拿东西,左手签名,左手弹琴,他很安静,就像个孩子一样,有时候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但是他的眼睛还是诗的眼睛,很和蔼、很宁静、很安静、很睿智,当时他脸色红润。王家新说特朗斯特罗姆和他的夫人非常重视中国的读者、中国的诗人。在自己心里,特朗斯特罗姆永远不会死去,他是一个范例性的诗人,他的东西在那摆着,他给我们提供的诗歌的真情会永远跟随,我们还会不断地去读他。

诗人赵野2009年在特朗斯特罗姆的中文译者李笠的带领下到诗人在瑞典的家中做客,特朗斯特罗姆那个时候已经中风了,实际上有一只手是很不方便的,但是他还可以用另外一只手,单手弹钢琴。赵野说他感觉特别亲切,也感觉特别智慧。

011年,瑞典诗人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当时,他被授予奖项的官方授奖词是:通过凝炼、透彻的意象,他为我们提供了通向现实的新途径。

当时,瑞典学院常任秘书彼得·恩隆德宣布了获奖者,并为将该奖项授予一名瑞典人辩护。他说这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评选过程,并表示这位获奖者所写的是“关于重大问题。他的作品探讨死亡,探讨历史、回忆还有自然”。

特朗斯特罗姆的女儿宝拉·特朗斯特罗姆说她和父亲都感到惊讶。据她介绍,父亲是在瑞典学院作出宣布前大约5分钟才从电视上得知获奖消息,所以他没时间准备。正因为这样,他之前看起来很平静。

对于一些人来说,特朗斯特罗姆获奖并不令他们惊讶。纽约的博客作者迈克尔·奥瑟弗尔是《文学沙龙》和《完整审议》的作者。他表示:“他的确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对这一点显然没什么争议。他在诗人中倍受尊重。”

而瑞典人上一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在1974年,由艾文德·约翰逊和哈里·马丁森分享了这一奖项。然而他们的获奖引起了争议,因为这两人都是瑞典学院的成员。

在2012年,中国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特朗斯特罗姆是莫言的支持者。在同年的诺贝尔奖颁奖系列活动中,特朗斯特罗姆坐着轮椅出席了两次活动。在12月9日的诺贝尔奖酒会上,特朗斯特罗姆还特地和莫言打了招呼。

特朗斯特罗姆写诗极慢,即使在尚属创作旺盛期的八十年代,一年中出产的诗不过三四首。大部分诗从下笔到定稿,往往耗时几年。他曾说“刽子手与语言同行”,陈旧的语言谋杀诗意,而他欲戒除一切陈词滥调。如何建立新语言?特朗斯特罗姆的方式是更新意象,创造隐喻,这令他的诗凝练、干净而陌生。

他的诗作虽然不多,却被译成60余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诗人罗伯特·布莱曾将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比喻为“有如一个火车站,千里迢迢,南来北往的火车都在同一建筑物里做短暂停留,也许有一列火车的底架上仍然沾有俄国的残雪,另一辆上地中海的鲜花正在车厢里怒放,还有一辆车的顶棚上布满了鲁尔的煤灰”。

80年代的《美国诗评》杂志已将特朗斯特罗姆和切·米沃什、布罗茨基、希尼并列称为“最杰出的欧洲诗人”,特朗斯特罗姆甚至被排在第一位——布罗茨基坦承自己偷过他的意象。

特朗斯特罗姆曾荣获过瑞典国内和国际上很多重要奖项,如瑞典贝尔曼诗歌奖,两次获德国诗歌奖,还曾获美国国际文学奖、瑞典学院北欧奖、瑞典奥古斯特文学奖和加拿大终身成就奖等。自1993年第一次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以来,此后年年榜上有名。他被誉为当代欧洲诗坛最杰出的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大师。他酷爱音乐和绘画,能弹得一手好钢琴,即使半身行动不便,仍能用左手弹琴。他的诗作讲究音韵,给人以欣赏绘画的享受。或许因为他是一位心理学家,早期作品注重精神与内心的分析,探索人类灵魂的奥秘。其诗作的特点是短小、精练,寥寥数行,用意象和隐喻塑造出人的内心世界。他还善于从日常生活着手,运用隐喻手法去捕捉瞬间感受到的人的内在含义,使人浮想联翩。也许刚阅读他的诗篇时会感到不易理解,但一经琢磨沉思,读者会被他丰富而新颖的意象所折服。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诗作“凝练”和“言简而意繁”。

特朗斯特罗姆与中国有关联吗?特朗斯特罗姆的诗作已经被译成六十多种语言,影响着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的诗人。

特朗斯特罗姆是瑞典著名诗人,被誉为当代欧洲诗坛最杰出的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大师。他的中文译者是李笠,也是特朗斯特罗姆诗歌在中国的重要译者之一。另一位中文译者董继平给出了“作品不多但都是精品,让人回味”的评价。诗人于坚则说:“对于瑞典人来说,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的出现,犹如在汉语中出现了唐诗。”“对于汉语来说,托马斯是传统,对西方来说,他却是先锋派。” 诗人黄灿然说过:“特氏诗歌总体而言,其特出之处是描绘北欧外部和内部风景,这方面他堪称绝无仅有。我是说,我们从其他寒冷国家或寒冷地区的诗人那里,都看不到如此冷峻、准确和巧妙的表达。这寒冷地区加上高度现代化,使得我们一看他的诗就能感到这是现代人和关于现代人的诗,这是当代人和关于当代人的诗:荒凉、孤寂,但有一颗敏锐的心灵。”

009年8月份,诗人赵野前往瑞典参加了哥特兰岛诗歌节。在这个小型的诗歌节上,他有幸见到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李笠代表主办方邀请了四位中国诗人一同前往,其中包括赵野、女诗人蓝蓝、诗歌批评家沈奇和诗人王家新。

在特朗斯特罗姆位于靠海的公寓里,他们受到了他和他太太的热情款待。尽管特朗斯特罗姆已经中风,行动不便,但他依然显得和蔼可亲、安详自在。他的室内布置整洁优雅,摆放着钢琴、画作和大量书籍,只有他和他太太住在这里。特朗斯特罗姆的太太为他们煮了一顿美味的午餐。

同去的诗人蓝蓝与特朗斯特罗姆时不时开开玩笑,而黄礼孩则在回忆起拜会特朗斯特罗姆的情景时表示:“那个中午,我们只待了三个小时。怕影响老人休息,我们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感到,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见到这位亲切的老人。那个时候,并没想过是来看一位未来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而是来拜访自己设立的诗歌奖的获得者,来看望一位迟暮的诗歌英雄、一位仿佛被遗忘的世界老人。我再回头,看到诗人一个人坐在餐厅的凳子上孤独的侧影,内心有些难以走开。”

特朗斯特罗姆曾表示:“1985年我曾经访问了中国的上海、西安等城市,和许多青年诗人见过面,他们的诗现在许多都译成了英文。老实说,由于中国当代诗很少译成瑞典文,我知之甚少。”2001年,诗人李笠翻译的《特朗斯特罗姆诗全集》在中国出版,成为特朗斯特罗姆再次访问中国的契机。当时他已经因为中风而坐上了轮椅,口齿不清,但对中国给予他的热烈欢迎感到非常惊讶。主办方后来请特朗斯特罗姆吃北京的火锅,当他听到鹅肠、黄喉、猪脑花这些动物身上的部位,感到很吃惊,但在其他瑞典客人皱眉推辞的时候,他却表示一定要尝一尝。

特朗斯特罗姆到了中国以后,喜欢上了中国白酒。为了在喝酒时追求形式的完美,他们夫妇特地去买了一套八钱小玻璃盅。虽然喝酒让诗人变得放松和圆润,但喝到一定程度,再给他斟酒,他就会用手捂住酒杯,表示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