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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并非一个整好精确的数字。在一个听歌长大的少年看来,十几年突然一晃就过去了。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这是我衷爱的第一曲。初初听流行乐那会,不懂世事,哪有什么说得清的梦呢,只是望穿铺满灰土粉尘的玻璃,盼着早日长大,远走高飞。不在学校的时候,我都是在卧室的书桌前坐着,做功课也好,放空也罢,一定会先按下桌上笨重的收音机的开关按钮。没买磁带之前,我都在听广播,边做题写字边贴近了听,脑里会根据不同的乐曲想象相应的画面,有时就不自觉地小声哼起来。我从来没觉察做功课是一件伤脑费心的苦力活,反倒悠哉乐哉,那是少有的个人时间。后来就跟其他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我的劣迹败露,老妈搬走了收音机,每次我看见桌上只剩下一根短短粗粗的电源线时就开始火急火燎地翻找,基本上都能在短时间内找回,所以这个不好玩的游戏时不时地在家里上演。
那个外表老朽的收音机功能却如同其身形般强大,可以同步录下广播里的歌曲。家里废旧的磁带都被我给翻腾出来,插在收音机里,时刻做好录歌的准备。那会儿小妹已跟我并肩作战。很快一盘盘磁带的正反面就都满了,我们经过筛选之后删掉一部分再重新开始录。收音机也有闹情绪的时候,卡带了我们就用手指或者一根笔小心地转动两个轮,把抽出来的带子重新缠回去。那些傻乐呵的日子里,我们还把自己锁在卧室,手捧一个小随身听录下自己颤抖的清唱,虽然都再三要求对方不准偷听,可我承认确实趴在房门上仔细听过里面的动静,最后只听到自己做贼般紧张的鼻息声。那些声音当时都没有留下来,因着在那个年龄段被放大的害羞卑微的小心思,不满意的一律不假思索地删掉。
前几日微博上掀起一个音乐讨论——“你还记得你买的第一张CD或者磁带是谁的吗?”,惊觉许多相同答案,同时揪出不少想捂脸钻洞的羞涩事,这些可爱的孩子应该都生在85后,90前吧。不说自己买的,说自己拥有的第一张吧。小学毕业的那个夏天,老爸傍晚回家,站我身后,伸长胳膊将刚买来的范晓萱的碟晃到我眼前,他那得意炫耀的笑容至今令我印象深刻。得意炫耀是我完全褒义的形容,一个父亲知道自己十岁多点的孩子喜欢什么并将它买回来,在我看来是一件伟大得必须赞许的事情。有一次我在客厅播这张碟,老爸跟客人在一侧小厅吃饭,耳尖的他突然大声向客人宣布:“这是我女儿的偶像!”我当时恨不能立即逃离现场,不好意思的是我不是他。
那一阙阙曲儿声声不息,汇集成一条唱不完的河流,反复淌过我最热切最封闭的时年,年少的我在河里放肆玩耍,偶尔捞拾起几颗小石,恋其温润人心,便把它们视作珍宝,贵于钻石。
万芳说:“随着滚石歌曲的陪伴,你们都长大了吧......”是啊,我们都长大了,以前最爱唱“曾经是莽撞少年,曾经度日如年”的孩子现在都更偏爱那句“我要说声谢谢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让我真心真意对你在每一天”了吧。时光飞驰着带走些什么留下些什么,我们知道了感恩。
30年,幸运的话,人生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三十周年演唱会浓缩重现了华语乐坛一段极贵重明亮的历史,在如日中天的时代,滚石盛产的男人歌女人歌适合每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在现场看见一对对相依的恋人,或并肩贴头或相拥。四面舞台的上方罩着一个环形的屏幕,像转动不休的时间的齿轮,将每一位歌手每一首歌与当时所处的一切背景相融,人影幢幢,在时光影像的交错中,我们看着他们在理想与回忆里燃烧,自己在响彻上空的音浪中沸腾。所以当晚的任何缺憾都可以被抹掉,因为每个人都有一种好比是终于见了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一般的感觉,谁还会在意情人的妆容服饰精致与否,声音呼吸是否称心如意呢。反正记忆唤起了,相思圆满了。只是,多希望滚石一如既往下去。
时间的车辙停不下来,将容颜、身形、爱恋、理想、倔强、执著都卷了进去,搅了个稀巴烂,我们怀恋心疼地收拾一地支离破碎,可即便未来的路上有更多的孤独悲愁,我们也得踩着这个车轮接着穿山越岭,与其哭哭啼啼,倒不如留意沿路还有什么宝贝能往行囊里装,找几个志趣相投的伴儿,继续与生活相亲相爱。挺起腰,还有什么梦就趁它在彻底倾塌前赶紧做吧,下一个十年,很快又会过去。
PS:不算乐评,只是记录了一段我爱音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