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是一部由姜戎所著的小说,讲述了蒙古族牧民与狼之间的故事。这部小说自出版以来就引起了广泛的争议。有人称“狼从来不是蒙古人的图腾”,并要求作者姜戎向蒙古族人公开道歉。还有人认为,至少蒙古人对狼有一种敬畏的情感。姜戎的妻子张抗抗表示,这样的评论很难得,比任何争论都有力量。电影《狼图腾》上映前一天,郭雪波在微博上发表声明,指出“狼从来不是蒙古人的图腾”,继而又要求小说作者姜戎向蒙古族人公开道歉。近一个月过去了,姜戎尚未有正面回复。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蒙古族作家兴安则表达了不同意见。他认为,至少蒙古人对狼有一种敬畏的情感。因《狼图腾》原作者姜戎一贯低调,未接受媒体公开采访。中国青年报记者试图联系姜戎的妻子、作家张抗抗时,她回复短信说:“我不方便说什么。恰好有一条来自蒙古导演的信息,这样的评论很难得,比任何争论都有力量。”张抗抗随后传来了这位名为达木丁的导演就《狼图腾》的看法。达木丁看过《狼图腾》的书和电影,他认为其实小说要表达的是:“狼是一种野兽,虽是野生动物,但非常聪明。正因为蒙古人发现这种动物的智慧后,才证明自己比狼更为聪明。所以,每一个蒙古人都应产生自豪感。”
北京大学教授、蒙古族作家多兰在其博客发表文章称,图腾学说有自己丰富的理论体系。“蒙古人有没有狼图腾”这个问题是蒙古文化和西方理论结合在一起的学术问题。所以,如果要进行讨论,既要了解“蒙古”,又要了解“图腾”。
《狼图腾》的电影和书在情节方面有一些不同。兴安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电影中有一个没有出现在书中的感情戏。这部电影的导演是法国人,他的作品中通常都有女性角色和感情戏份,而姜戎一开始并不同意加入这个情节,最后在导演的努力下才同意。” 郭雪波则提到了电影中的两个情节:“首先,蒙古人在祭天时将狼崽摔死后扔向‘长生天’的场景,这与蒙古的文化习俗不符。在我们祭天的时候,使用的是白色的哈达和鲜奶,都是最纯洁的物品来献给‘长生天’。其次,在电影中,狼与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狼将马逼入河中。实际上,狼在草原上并不会主动攻击马群。一旦狼出现,公马们就会将马驹和老马围在一起,用铁蹄踢狼、踩狼,一下子就能踢碎狼的头盖骨。” 对于这一说法,多兰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在郭雪波生活的科尔沁草原上,并不存在‘扔狼崽’的习俗,但这并不能说明所有蒙古地区都没有这种行为。” 兴安也表示,电影中出现的“扔狼崽”现象只是个别蒙古族人的行为,与整个民族的习俗无关。 然而,多兰和兴安都证实,在草原上,狼很少主动招惹健壮的马群,而是以袭击羊群为主。多兰说:“但这仅仅是一种普遍现象,偶尔也可能出现狼与马之间的激战。” 此外,郭雪波还认为,《狼图腾》一书和电影片面夸大了狼在草原生态平衡中的作用。“草原生态的恶化,并不是因为狼消失了,而是因为人类对草原的破坏太过严重。”